本报记者 秦华 文/图
9岁失明，15岁弹吉他，19岁上大学，21岁写诗，24岁开始随处漂泊——这是周云蓬以前简介中的第一句话。从发布第一张音乐专辑《沉默如谜的呼吸》算起，作为独立音乐人的周云蓬已经在公众视野中活跃了超过15年，得到了一些标签，比如民谣诗人、最具人文气质的民谣歌手、音乐公民等。如今，他的“作家”身份越来越稳固——继诗集、随笔集之后，他的第一本小说集《笨故事集》也于近日推出。日前，记者通过出版方磨铁图书采访了周云蓬。
写小说就像盖房子
浸淫音乐圈15年，周云蓬出版了四张音乐专辑，策划了两张民谣合辑，出版了两本诗集、两本随笔集。在华语音乐圈，他可能是和文学牵涉最多的人。他的很多歌词本身就带有很高的文学趣味，比如早期反映社会议题的《买房子》《山鬼》等，后来周云蓬获得的华语传媒音乐大奖“最佳作词人”和人民文学奖诗歌奖，可以说是他的文学成就得到公认的标志。而掀起一时风云的韩寒则把他的随笔《绿皮火车》作为《独唱团》的篇首文章。
当你知道周云蓬本身就毕业于长春大学特殊教育学院中文系时，或许就不会对他的写作功力过分惊讶了。更重要的是，周云蓬的阅读数量和质量都是惊人的，大学期间他就用教吉他的方式让视力正常的同学给他“读书”听，后来有了有声书就更加方便了。直到现在，贯穿他生活始终的就是阅读，无论在家里，还是在路上。
即便如此，写小说对于周云蓬也是一种挑战，他能写歌、能写诗、能写随笔，这回想来点儿新鲜的，写点故事。“另外也厌倦了老生常谈地讲自己的传奇，所以加一点虚构，亦真亦幻，虚实结合，觉得挺好玩儿的。”说到写故事和写诗的不同，周云蓬说：“写故事要一砖一瓦的，实实在在的，就像盖房子，一点儿也不能马虎。写诗更像是搭帐篷，更加随遇而安，有一点点的心不在焉。”
老老实实讲故事
这本《笨故事集》，对周云蓬来说也有着特殊的意义，与他的一段人生经历密切相关——2016年6月30日，周云蓬突发中风被紧急送到了医院，检查结果是“多发性脑血栓”，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康复之路。
周云蓬的人生也因此有了新的转机，“那时开始戒烟戒酒戒猪肉，留了几十年的长发也剃了，以前那些不可缺少的，突然在某日之后就都轻如鸿毛了。”周云蓬说，正是在这个人生中点的大转折前后，他写完了《笨故事集》，希望以“讲故事”开启人生下半程。
周云蓬认为，讲故事应该具有的是匠人精神，书中，他老老实实地讲心中浮现的人、事、场景、意象，“对于我来说，最大的困难可能是故事的结构，我经常会把一些音乐上的结构借鉴过来。”
虚构的自传 细节的真实
《笨故事集》的自传性质很明显，比如大部分篇章的主人公是盲人，不少情节甚至很难分清是回忆还是虚构。对此，周云蓬说：“我比较重视细节的真实，理念、概念可以虚构，但材料应该是老老实实的、真实确切的。书里主人公多是盲人，也是基于上面的考虑。”
他说，自己最了解的生活就是盲人跟这个世界的关系，以及盲人对这个世界的想法。所以写视障人，他会比很多专业作家更专业。
谈到接下来的创作计划，周云蓬说，今年他会录一张唱片，“因为已经出了两本书，唱片还不见着落，这样不好，怕舆论说我是一个会唱歌的作家，这样就有点本末倒置了”。
